钱穆先生谈读书啪啪打我脸(~ε(#~)☆╰╮(~▽~///)

学龠(yuè)★★★★ 钱穆的作品始终是很好看的一家之言。关于如何读书,随手翻随手谈的趋势,原来近世况味皆同。说的就是我,羞愧的无地自容,看书实在太不诚心静心精心了QAQ 然,我这另有一句,今时不同往日,读书先分是否功利,非功利情况下,读书只是读书,娱乐与钻研,可由宅人统一(* ̄︶ ̄)y。

钱穆主张“略观大义,士大夫之学”,细枝末节的考据“博士之学”,离开宏观的把握,“亦难自立“。一点不错,但先生也是矛盾的,自己讲学讲课讲孔子讲四书,都是从第一句开始慢悠悠分析的,于其中融会贯通后,求得主旨,是谓“博观守约”,“读注疏使学者心性静细”。

然则晚清遭“千年未变之奇局”,科举废,前程与读书不再挂钩,年轻人又心思活络,商业进驻,哗变骚动。苦学苦吟几陷绝境,时代的“洪荒之力”使然。钱穆说康梁,意思迫使(理解为时局紧迫)+自视甚高,同享一种时代病(个人感觉情感上取褒义),但仍推崇梁启超的读书方法,“汉经世,宋义理,清考据,词章,贯通的诗文”,给有志读书甚至做研究的青年人。写就日文更带感:時代という名の病気。

以下是《学龠》摘录:(涂书笔记APP好)

在此正在努力于中国之“新民”的提倡,对其此时期中的梁启超:对其以前在广州万木露乃至湖南时务学堂所讲论的—套中国经、史、诸子亦不得不逐渐疏远。理学等等直到辛亥革命前后几年,学校里几乎只有英文算学和各种教科书,社会上几乎只有政论、新闻以及几种新小说,学术空气稀淡到极点,所谓线装书与毛厕,实在地位也颇已接近。回顾已往陈澧、曾国藩、张之洞、康有为诸人的言论,俨如隔世。

读注疏,既明其说,复读经文者,经经文者,非经学也。读注疏,自首至尾也随意检阅者,非经学也。读之而即一篇文字者,尤非经学也。学者之病,在懒而躁,不肯读一部书。此病能使天下乱。读经而详味之,此学要大振兴。陈氏(陈澧)论学,先注重在工夫上。有了工夫,再能有表现书认做是作文的工具,这便表现为主,工夫为次。只要东西翻阅,搜求一二题目,来写文章,此种风气,定会养成一种懒而且躁的心理。懒是不肯平心静气,精详阅读。急于成名,好出锋头,掩盖前贤,凌驾古人。待到读书人全受此种风气之熏陶,由他们出来领导时局将乱。

若真读注疏,自首至尾,于其疏而驳正语,亦足珍。若不自首至尾读之,随意翻阅;难,虽其说胜于先儒,而失读书之法。此风气之环虽随坏须救当知著书之本在读书。坏了读书风气,便断难有著书成手时翻阅随意驳难,貌若艰深,实已浅陋。所以陈氏说:余尝言近人多言朴学,然近人之经学,华而非朴。正因为当时研究经学的,实际上早已不能通体将经文及经疏细读,只一意在难解难考处搜求题目作文,求胜前人,为名士学时髦此等风气,不仅不能通义理,不求通义理,而且那番心理更是要不得。

或曰:“读书须是有精力。”至之曰:“亦须是聪明曰:“虽是聪明,亦须是静,方运得精神。盖静则心虚:道理方看得出。今按:读书须精力,又须聪明,此义尽人皆知。朱子特别提出个读书的精神条件来,即是如何善为运用我之聪明与精力之条件。此一精神条件便是“静,静则心虚。紧的是在“虚”上问:《易》如何读了”曰:“只要虚心以求其义,不要执己见。读他书亦然。”今按:心虚只是不执己见。若先执一个己见去读书,便是心不诚。

所见的将依然是己见,不会看出书中道理。则于自已看书不可将己见硬参入去。须是除了自己所见,他册子上古人意思如何。今按:此是读书第一最要法门。朱子所谓“虚心”,略如今烟谓“客观”。若读书时硬将己见参入,便是心不虚,便不能客观而不能真有所得矣。大抵义理须是且虚心,随他本文正意看。今按:“且”字重要“随”字重要,“本文正意”四字更重要:如此读书,看易实难。庄子云:“吾与之虚而委蛇。”心既虚了又要随他本书曲折,恁地去近日看得后生,只是教他依本子识得训诂文义分间为急,自此反复不厌,日久月深,自然得到。

凡读书,先须晓得他的言词了,然后看其说于理当否,今人多是心下先有一个意思了,却将他人说话来说自家底意思。其有不合者,则硬穿凿之使合。按:读书莫要自己心下先有一个意思,此即不虚心也,不虚人,便易把别人说话来说自己意思,最要不得。此等人将会身学问无进步。读书如问人事一般,欲知彼事,须问彼人。今却不问其人,只以己意料度,谓必是如此。今按:此即是以主观读书。以主观读书,只会更增强主观,外此必全无月得。读书若有所见,未必便是,不可便执着;且放在一边,益更读,以来新见。今按:此条言读书纵有得,仍不可执着。若便执着,便又成种己见,又不心虚了。读书工夫,便于此截止。故须放下,再求新见。所谓新见者,也仍是于反复再读此书或读另一书时另有所见而已。读此书有得有见,读那书又有得有见,反复读,又反复有得有见,此始是自己学问长进。

读书若有所见,未必便是:不可便执着;且放在一边,益更读,以来新见今按:此条言读书纵有得,仍不可执着。若便执着,便又成—种己见,又不心虚了。读书工夫,便于此截止。故须放下,再求新见。所谓新见者,也仍是于反复再读此书书或读另一书时又另有所见而已。读此书有得有见,读那书又有得有见,反复读又反复有得有见,此始是自己学问长进。学者不可只管守从前所见,须除了方见新意如去了浊水,然后清者出焉。

PS:张之洞当年的《答书目问》是畅销书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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